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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2-19 08:59:05 来源:哔哩哔哩

暴雨后的日出并不体谅刚经历生死离别的少女,云层中的暖阳闪耀着夺目的橙色,像极了乐观的农人脸上健康的红晕。海面波浪平静,随着微风律动,波光粼粼,让人心旷神怡。


(资料图片)

因为恶劣的风暴,他们一整晚都没能好好休息,身体和精神都疲惫不堪。就连飞天野牛也开始漫无边际地散漫飞行。不过,好在他们不必再为狂风闪电忧心忡忡了,于是这给了他们一个机会,一个谈论剧变的好时机。

燃姬揉了揉脸上的黑眼圈,“你是降世神通”她说,摊开手掌,试图通过数清手指的数目判断自己是否清醒,“他们找的那样辛苦,结果居然是你,以前你从未意识到吗?”

虚子摇头,“我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从凯申的话听来,他们那时候的搜寻并不顺利,没人找到过神通,甚至……”他的名字哽住了虚子的喉咙,“甚至坚竹也没找到”

“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,”燃姬说,不停地摊开手掌,又握紧拳头,依然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“起码火烈神通中没有过。火族的祭司们公布谁是神通的转世,谁就是,板上钉钉”

虚子强忍着反驳的冲动。当然咯,火烈国的祭司就和他们的马车一样准时准点,不可能错认世上最尊贵的存在。

“揭露神通还是个节日。”燃姬自顾自地说,沉浸在思绪里,“老祖宗的规矩,比双日节还要隆重,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尖面疙瘩,学校也会放假。那可是火烈国诶,学校从来不轻易放假”

“燃姬,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

燃姬伸了个懒腰,坚定了一个主意,“我想,凡事都要按照规矩来办,既然你是神通,你就需要神通的排场。我们得去那些信得过的宗师,让他们确认你的身份,再给你正确的指导”

她跨过鞍具,跳到蓬蓬脖子上,接过缰绳。飞天野牛缓缓靠近浮光跃金的水面。前方不远处一座礁石岛从海底突起,像一只直戳蓝天的手指。对于船只而言,这个码头未免过于陡峭,但岩石顶部有些相对平坦的地方,覆盖着柔软的绿苔藓,刚好适合飞天野牛稍作停靠。

“我把你放在这儿,先搭个营地出来。”燃姬说,“我是神通的侍卫,必须和你一块儿逃走,这是我的使命。这些袋子早就分好了,里头的东西足够你生活一个星期。我先回村子,弄清楚情况,然后马上带个信得过的人回来帮你。”

“不行!”

燃姬绝对不能去找另外一个宗师,越出名就越危险。无论地位高低,只要有能力帮助虚子的土宗,都有可能和坚竹关系密切。她在那座宅子里生活太久,可依然没法窥探到坚竹势力网络的万分之一。宅子每天流水一般的礼物和信件,都是坚竹作为土强国的最有权势的人的证明,举国上下皆为坚竹的耳目。

虚子爬到燃姬身边,抢过她手里的缰绳。蓬蓬紧急转弯,大声地抱怨。

“你干嘛!”燃姬叫道。

“燃姬,不要把我送回坚竹身边!”回想起坚竹在那座岛上的冷血举动,虚子几乎要咬破自己的舌头,燃姬怎么能理解她心里的恐惧呢?那样残酷无情的坚竹,只有虚子和筠见过。

火宗想夺回蓬蓬的缰绳,“别这样!你真是无理取闹!”

“我是降世神通,这是我对我侍卫的命令!”

燃姬的身体猛然一颤,这不是筠纯粹讨巧的玩笑,燃姬发誓要保护神通的,这是她可以用生命捍卫的荣耀。

她把脸上的长发甩到一边,尽管那缕黑发依然沾在了她的嘴角。“好吧,以后就是你对我说这句话了。”

燃姬的语气有些疏远,虚子则为此感到难过。她并不是真的把燃姬当做指哪打哪的侍卫,燃姬是她的朋友,虽然脾气不好,可是永远会选择站在她的身边。

长久的沉默,只有微风轻掠的沙沙声。

“筠已经不在了,”燃姬说,“他就这样走了”她的声音很轻很轻,随风一下就溜走了,好比竹笛吹出的音符,她本人也像是只空心的竹子。

虚子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。她们两个都曾肩负责任——虚子要活下来,燃姬要守卫自己的荣耀。但筠的出现打破了她们两个的外壳。这位好友如今却已经不在人世。对于虚子而言,她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,一条通向复仇的路。

“我现在还不能打败坚竹,”虚子说,“我不够强。我需要能教我战斗的御术宗师,而且他们不能与坚竹有利益牵扯。”

其实,不仅是利益牵扯,她的导师必须与坚竹毫无瓜葛,坚竹肯定猜到虚子要寻找老师,第一步就会在四国的御术学院中搜寻线索。

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,降世神通现世可不是什么平常消息,一旦传开就会马上飞到坚竹耳朵里。他无所不知,绝对会在虚子毫无防备之时降临她身边。她不知道该如何在躲避坚竹的同时接受四种御术的训练,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,最后总是会有办法的。

即使在她脑海里,这个想法也显得有些荒唐,然而虚子心里也清楚,只要有一丝机会,她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悬崖,甚至愿意把手伸进神龙的吐息之中,只要能让坚竹付出代价。

燃姬托着脸,“行,你要找御术宗师,从何处找起呢?你不肯接受我的计划,那就说说你自己的安排。”

“首先,你不能和我一起。”虚子说,“我必须一个人去。”

燃姬看了她一眼,眼神充满蔑视,仿佛两人正置身于火神祭(Agni Kai)的正中央。虚子最担心的是就是这个,燃姬对荣耀的捍卫让她愿意付出一切,刀山火海,万死不辞。

可是虚子不可以松口,她已经失去了太多,燃姬是她唯一值得珍惜的亲人,自己不能拿她和命运冒险。

“不行”虚子又说了一遍,“这是神通在命令她的侍卫,你必须留下。燃姬,我不允许你和我一起走。”

她试图在燃姬面前装出些权威,但燃姬显然不吃这一套。神通的侍卫不能违抗神通的命令,但是神通的密友有责任阻止她独自赴死。

“我做好了一辈子颠沛流离的打算,”虚子说,“我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。”

“哇太稀奇了,虚子居然还有秘密。”燃姬自言自语,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,“你上一个秘密是自己降世神通的身份,无论你还有什么隐瞒的,都不可能比它更让我吃惊了。”

一段峭壁从她们身旁掠过,像不想参与谈话的旁观者,海洋变幻莫测,只有这些岛礁永远屹立,过了这里,前路就只剩波谲云诡的咆哮波浪。

不过,至少虚子身边还有她的朋友。

“我们需要先休息一会儿,不然什么都做不了,”燃姬宣布,全身窝在一张防水布的角落里,“要是你不知道该去哪里,我就先睡觉了。这是你欠我的。”

“燃姬。”虚子再次严肃地提醒她。不过,比起威胁,她喊出的名字更像是一种感谢——谢谢燃姬执意要留下,这也是虚子真实的想法。

“你去哪里,我就去哪里。”燃姬打了个哈欠,滚到一边,“嘛,我们只有一头笨的像猪的野牛,怎么能分道扬镳呢?”

尽管她们已累得虚脱,可燃姬依然没有睡死过去,天气并不算冷,然而她依然微微发抖。虚子望着燃姬的睡颜,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。她们在冰山上共用一间帐篷,夜里时常听到奇怪的呼吸声,那是燃姬在睡梦中哭泣的声音,她把脸埋进肩膀,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眼泪。

只要她们彼此坚定,那么她们就能足够勇敢。或许,这是自己渡过难关的唯一办法,永远不要移开视线。

虚子盯着水面,直到反射的阳光刺伤她的眼睛。然后虚子伸手去掏她唯一的包裹。她找了一会儿,发现了那只乌龟玩具。这毕竟是土做的,个头儿也不大,她可以用来练习。

她这么想着,用双手捧着这只乌龟。

精确,沉默,小巧(Precise,silent,small)。

虚子抿着嘴,全神贯注。她的动作必须精确,就像是扭动左边耳朵的同时弯曲右手的小拇指尖。她需要全身上下的投入以维持这样集中的注意力。

除了刚才想燃姬解释的原因之外,她还有其他的理由不去找德高望重的宗师求学。道行高深的宗师大多反对杀戮,他们绝不会教授她杀人的技巧。她想要修习四种御术,并非是想发觉自己身为神通的所有潜力。火、气、水只是土元素之外的武器,好给她的最终决战增添胜算。

她必须精进自己的御土术。

精确,沉默。

玩具乌龟飘在她掌中,凭空微微颤抖。

土宗御土应该更稳定些,不该让目标变成快要倒下的陀螺,但虚子起码让它飘起来了,这是她控制过的最小的一块儿泥土。

微弱的进步。这只是千里之行的第一步。她需要更多的练习,这样才能对坚竹实施复仇,这样才能让坚竹尝到她受过的痛苦折磨——

乌龟身上破开一道裂缝。

裂缝很快连成了网格,随即开始坍塌。本来就脆弱的部分第一个掉了下来,比如乌龟的尾巴和连接的短腿。然后是乌龟的头,掉落在了蓬蓬的鞍具上,因皮革的反弹还蹦跶了几下。虚子想要抓紧剩下的碎片,可是掌心摊开却只有灰尘。乌龟的骨灰从她的指缝溜走,伴着海风消失得无隐无踪。

于是虚子失去了凯申唯一的遗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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